跨 越 鸿 沟
(十一)
村口 日 外
嘉利和小城扛了卖糖葫芦的草杆子,走进一个村,后面又跟了不少的孩子。他们来到村中心,停下,周边围了一圈的孩子,都用贪婪的目光盯着糖葫芦。
一个大人被一小孩拖到嘉利前:“糖葫芦多少钱一串?”
嘉利:“四毛。”
大人点着头:“哦,不贵,城里还要卖到五毛呢。”
小孩:“爸,买一个嘛?”
大人:“我只买一个,你可别给他们看见,偷着吃,听见了吗?”
孩子点头。
父亲掏钱买了一个走。
小城:“奶奶,你才卖四毛?”
嘉利:“少赚一点吧,贵了,他们买不起。再说,奶奶有时还要白送,让他们告诉我情报呢。”
孩子们把嘉利、小城围得越来越紧,嘉利问一孩子:“想吃糖葫芦吗?”
孩子点头:“想吃。”
小城朝着孩子们:“可你们谁能告诉我,你们村有新来的姑娘吗?”
孩子们一时答不上来,你看我,我看你。
嘉利:“就是过去从没见过的大姑娘。”
突然一孩子:“喔,我知道。”
小城:“在哪儿?”
这孩子:“在,在那边。”手指一个方向。
小城:“你能带我去吗?”
孩子点头。
小城跟着孩子去:“小兄弟,别把我带到那家门口,远远的指给我看就行。”
村庄里 日 外
孩子把小城带到离那人家百米远的地方,手指:“就是那家。”
小城:“知道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村庄里 日 外
两人回到嘉利前,小城兴奋的说:“我记下了,过会儿我再过去。”
嘉利赏给孩子一个糖葫芦:“给,奖励你,再想起有新来的姑娘,再来告诉老奶奶。”
村庄里 日 外
小城再次悄悄来到那家人家,在一棵树后张望,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姑娘走出,跟送她出来的两个人告别:“姨妈,我走了。”
姨妈:“常过来玩,结婚别忘了给我们吃糖。”
姑娘:“嗯,不会忘。”
小城失望的回到嘉利身边:“不是的。”
山村那家人家外屋 日 内
父亲跟儿子要下地干活。
父亲关照母亲:“看住哦,别让她跑了。”
儿子:“别让她到外面这房间来。”
父亲:“你出来,就把里间的门锁上。”
母亲:“知道,你们去吧。”
两人走。
母亲打搓玉米粒,声音很响,也没去锁里屋的门。
山村那家人家外屋 日 内
里屋门开,小花站在门口。
母亲:“姑娘,要喝水?”
小花摇头。
母亲:“那你要干吗?”
小花“大娘,我帮你打玉米棒。”过来蹲下,有兴趣的帮着一起打,“我在老家也常帮奶奶打玉米棒子。”熟练地干了起来。
母亲:“你老家贵州不会比这还穷吧?”
小花:“嗯,差不多,真的,我老家也很穷,前几年,我老家的孩子,都没裤子穿,光屁股的。”
母亲:“我们这也是。不过,现在好了,没孩子光屁股了。”
小花越干越来劲。
母亲:“够了,姑娘,这点够了。”
小花:“我们老家打完了,就要到井边洗一洗,然后再放太阳底下晒。”
母亲:“一样的,我们这儿也是这样的。”
小花:“那么,我帮你一起到井边去洗。”拿起簸箕。
母亲先犹豫,但小花已经到门口了,也就跟了出来。
山村 日 外
两人来到井边,小花帮母亲转轱辘打水,冲洗玉米,好一阵子。
小花:“嘿,你们这儿的井,没我老家的井深。”
母亲:“你老家的井还要深吗?”
小花:“嗯,还要深,水也比不上你们干净。”
母亲:“姑娘,我们这,虽穷,但还是山清水秀,穷就穷在太闭塞,交通不便。”
山村小路 日 外
两人搞好玉米回家,小花走得很慢,边走边看四周的风景。
突然在一个岔路口,小花撒腿跑,母亲惊呆了:“嘿,姑娘,别----”马上放下玉米,追了上去。
村外小路 日 外
这条路是弯弯曲曲往山上的,小花拼命跑,母亲在后面不停追。但最
后,却是跑到一块悬崖边。
小花呆了,几乎越哭,看四周,没其他的路了。
母亲喘着气上来:“姑娘,别,别这样,大娘跟你好好,好好说。”在不远处坐了下来。
山中 日 外
小花站到悬崖边,望着百丈深渊,她不知该如何,眼泪不停的跌落。母亲朝着小花喊:“姑娘,不要这样,听大娘的话,千万不要,大娘不亏待你,不害你。你在这大山里,是跑不出去的,你跑了,他们很多很多人会一起把你找回来的,那时,你要受更大的苦了。真的,大娘跟你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小花气愤的说:“你们不放我走,我就从这跳下去。”
母亲:“姑娘,不要,千万不要。在这个时候,你得想想你的家人,你不是还有一位老奶奶吗?你想想,你跳下去了,你老奶奶今后日子怎么过,还过得舒坦吗?你想想她,你就不应该跳下去啊。”
小花听了大哭起来:“奶奶,我怎么办,怎么办呀。”
母亲:“姑娘,听大娘的,快回来,大娘把这事帮你藏起来,藏在心底里,不让他们知道。否则,你真又要吃大苦头的。”
小花终于心软了:“大娘,我跟你说实话,我不要结婚。”
母亲:“好,姑娘,我答应不让他碰你,好吗?可你答应我,一定不要走那条吓人的路,跟我回去。”
小花走回大娘,大娘紧紧抱住她。
市场上 日 外
老陈头来到洪姑娘摊:“嘿,老太太到现在还没回来?”
洪姑娘:“是呀,我都为她急死了,出事到现在十多天了。”
老陈头:“靠这样去找,怎么找得到?”
洪姑娘:“那你说怎么找?”
老陈头:“靠公安警察呀。”
洪姑娘:“警察说要线索,老太太靠警察,警察靠线索,那线索靠谁?”
老陈头:“唉,我真佩服老太太,这么大年纪,拖了两个乡下孩子进城。要知道,城里是金钱世界,什么都要靠钱的,没钱怎么过日子?”
洪姑娘:“喂,老陈头,老太太回来了,你别急着问她要钱哦。”
老陈头:“我不问她要,缓一缓,这两个月的钱,没就欠着。唉,老太太,可怜啊。”走了。
学校教室 日 内
小城那个班在上课,数学孙老师:“李鑫,你作业交了吗?”
李鑫站起,摇了摇头。
孙老师:“你第几次欠作业了?”
李鑫:“以前几次,我都交了。”
孙老师:“那这两次,为什么不交?”
孙老师又转向另一位:“贾有才,你这次的作业错了多少,几乎没一道题做对的。”又转向另一位,“还有你,毛伟。这次,你们寝室,作业都完成的很不好。”
学生寝室 日 内
李鑫:“这乡巴佬,跑到什么地方去了?到现在还不回来。”
拿过小城铺上的东西一扔。
贾有才:“他已经走了十多天了,这十多天不都是旷课吗?”
毛伟:“去报告教务处,开除他。”
李鑫:“开除了,今后我们作业到哪儿去抄?”
雪真家 夜 内
晚餐时,树刚一家来。
树刚:“妈,舅妈回来了吗?”
雪真:“没有,都急死人了,我今天又去过了。”
树刚:“公安那儿呢?”
雪真:“也去沟通了,他们也说没什么新消息。”
维平:“这样找,大海捞针。”
树刚:“不去找,针也不会自己跑来。”
巧珍:“给舅妈祈一个福吧,求求老天爷帮个忙。”
市场 日 外
两位公安警员来找洪姑娘。
警员甲:“小姑娘,摆葱油饼摊的阿婆还没见回来吗?”
洪姑娘:“没有啊,好多天了,我真为他们担心,不要孙女没找回,自己又病倒了。同志,你们抓紧这个案子呀。”
两位转身,警员乙“咱们再去催催平西那儿,叫他们抓紧破案。”
警员甲:“嗯,再打个内部长途过去。”
山村口 日 外
嘉利与小城又进了一个村。
多日下来,他们身上显得很脏,脸容困倦,新鞋又成旧鞋了。小城举着仅剩的几个糖葫芦,同样,孩子们从四面八方跑来,围着他们。
小城:“喂,小朋友,你们这村里,有新来的姑娘吗?”
孩子们看着小城不回答。
嘉利:“就是你们从没见过的。”
仍然没人回答。
小城:“谁说出来,大哥给你吃糖葫芦。”
山村里 日 外
这时,又跑来一批孩子。
小城又问:“喂,你们想吃糖葫芦吧?”
有一孩子大胆:“想。”
小城:“那么,告诉我,这村里新来的姑娘在哪家?”
孩子:“新来的姑娘?”
嘉利:“就是你们不认识的。”
另一个孩子:“那边一家有。”
小城:“哪一家?”
孩子手指:“在那坡后面的一家,那家新来的姑娘还会唱歌呢。”
两人立马兴奋起来,小城:“那你快带我去。”
嘉利:“老奶奶奖励你一串糖葫芦。”马上送到他前面。
孩子不拿:“那家人家不让别人靠近。”
小城拿过糖葫芦,硬塞到孩子手中:“那你悄悄带我去,到远处,指给我看是哪一家就行,好吗?”
孩子:“嗯。”拿了糖葫芦带小城去。
小山坡上 日 外
孩子指着坡下的一家人家:“就是他们。”
小城:“你听到过姑娘唱歌?”
孩子:“嗯,她每天唱,唱得很好听。”
小城:“小朋友,谢谢你,不要把我们来的事告诉人家。”
孩子:“嗯。”走了。
小城在坡上望着那紧闭大门的土房,一会儿真飘出了微微的歌声。小城兴奋往那人家走去
那人家门外 日 外
歌声越来越清晰(小花的画外音):“也曾心意沉沉,相逢是苦是甜。。如今举杯祝福,好人都一生平安。”
他觉得这歌声很像小花在唱。然而,这首好人一生平安的歌,却是他从没听到过的。
他来到那家人家前,想再辨别一下声音,甚至想一步跨进去,看里面是不是小花。
那人家门外 日 外
门开了,大庄父出来,警觉地看着小城,而后又进去。马上,大庄走出,两只眼直盯着小城,仿佛要过来跟他打一架。小城马上明智的往回走,若无其事,似在闲逛。
那人家里间 日 内
大庄进:“别唱了。”
小花:“干嘛,唱也不让我唱了。”
大庄:“叫你别唱就别唱,再唱,我把你的嘴封起来。”冲到小花前。
母亲马上进,拉住大庄:“好了好了,不唱就不唱了。”
父亲也进来了:“姑娘,你现在就别唱了,给外人听见不好。”
母亲:“白天有外人,那么,从今天开始,你就晚上唱,好吗?大娘陪你。”
小花气气的。
日 外
小城退到那个小山坡上,躲在一棵大树后面,观望着那家人家。他掏出笔和纸,把那家人家的方位画在纸上,做了详细的标注。他考虑着(画外音):“到底是不是姐呢,如果唱的歌是过去听到过的,那么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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